穿书太子卷又忙,皇子们全重生了 - 第3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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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祁元祚有九成把握。
    女主能根据别人对她的情绪,从系统里抽奖!
    这个情绪应是喜爱类的,由系统评估化作类似货币的数值,当数值到达一定程度,女主就能抽取一次!
    奖励随机!
    那么,他明白女主为何怀疑他了。
    一定是他对姜良没有一丁点情绪值贡献。
    代入姜良视角:
    ——我每日陪一个小孩玩耍,把他哄的很开心,可是这小孩对我的喜爱值是零蛋,太奇怪了!
    ——今天这个小孩在课堂上表现的聪慧如妖孽!
    ——难不成他和我一样,孩童的身体里装着成人的灵魂?
    ——不行,我要试探一下。
    祁元祚弄明白怎么回事,心也放下了。
    小事。
    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几分亲近或者熟悉时,会以肢体语言表现出来。
    比如走路下意识偏向、分出余光跟随。
    现在姜良对伯劳就是如此。
    祁元祚心里嘲笑姜良眼光真好,一挑就挑了一条最毒的蛇。
    姜良心里还存着现代人的傲视,她把祁元祚当作目前处境的依靠,亦当作潜在的威胁。
    她认为自己是无可奈何才跟在祁元祚身边的。
    她嘴上屈服,心里骨子里都拒绝承认自己是宫里的奴婢。
    她寻求的不是‘同类’的答案。
    而是屈服后忍不住想站起来的自尊。
    简单来说,她轻视小太子,不认为自己是奴婢,而是哄娃的打工人。
    可是她又怕悬在她头顶的小太子所代表的皇权之剑,这是最初一跪的下马威给姜良留下的皇权阴影。
    如果小太子是她的同类,就不一样了。
    她会愤怒,但能挽尊,看,我不是奴婢,太子和我一样,我们是平等的,她也能理所当然的忽视头顶的皇权之剑,认为小太子不会也不该伤害她。
    祁元祚只能对她评价一句,天真且愚蠢。
    经历一次毒打就清醒了。
    他再次意识到,身边的人没一个正常的,姜良也不正常。
    中堂小歇有三刻钟,祁元祚去了趟茅房想清这些事情,也就用了一刻钟。
    姜良怎么也想不到,她的试探出手就失败,还被反向看透,不仅被猜到底牌,连心理都被人剖析了一遍。
    祁元祚回到学堂看到施玉蹲在门口喂蚂蚁。
    堂堂世子庄稼汉似的一收袍子,被底裤装着的屁股圆润的撅在外面。
    怎么说呢……袍子不方便他理解,但是也不用这么豪放吧?
    小太子三次看向他的屁股,大齐底裤里面没有内裤的,世子动作再豪放点,前面和遛鸟没区别。
    施玉在地上撒了点心,看一群蚂蚁如获至宝般搬粮。
    祁元祚留意到他的手,真的不像一双养尊处优的手,难不成安南王和长公主虐待儿童?
    “蚂蚁像不像平民百姓?”
    “辛辛苦苦忙活一年,还是要靠老天爷赏饭吃。”
    小太子歪歪头天真问:“世子是老天爷吗?”
    施玉:“臣当不得。”
    小太子:“所以百姓也不是蚂蚁。”
    施玉抬头,他蹲着正巧能平视小太子。
    小太子长的珠圆玉润像透着粉芯儿的汤圆。
    他今日穿的素净,奶白色的火草衣,袍边滚云纹一条银色幼龙从云中穿出,自前向后龙头落在肩膀珍珠作为眼睛,似活了过来,与主人相伴望着世界。
    施玉表情一诡:
    “殿下这身衣服,需要西南百姓夏秋季节穿旷野、山林,一筐一筐的采摘、撕皮、搓线,三年不断,才能供奉出可裁一身衣服的火草布。”
    他指着龙眼睛:
    “这东珠是海边珠奴用命采的,一个东珠,不知要死多少人。”
    “殿下,您猜您这一身衣服,是多少条人命换来的?”
    第44章 哀家怀了
    南学堂门口影壁外,肥公公口中的‘陛下驾到’卡在嗓子里。
    齐帝脸色黑成了墨汁,目光直指安南王世子,杀心都溢出来了。
    张尧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。
    叫你催催催,这下好了,陛下被催来了,乌纱帽也要被催走了!
    风暴中心的几人气氛僵着,伯劳皮笑肉不笑:
    “世子殿下想说什么?太子殿下金尊玉贵,自然该享用天下精粹!”
    姜良看看小太子,又看看世子,这要是乱世,她高低得喊一声:世子有雄主之相啊!
    祁元祚满头问号。
    这不就是pua么!
    这人有毛病?一言不合就pua他!
    他要真是善良的普通小孩,不得被吃的死死地,估计愧疚的要死,哭的稀里哗啦了!
    施玉设想的,小太子要么被吓哭、要么生气动手
    可小太子没哭,也没有生气,而是看傻子似的回了他的问题
    稚嫩的声音条理清晰:
    “第一,世子根源上就错了。”
    “我大齐皇室不是强盗土匪。”
    “这些贡品不是皇家掠夺、强制而来。而是由官府出资收购,其价值以绢的价格为标准,且不能超过五十匹绢价”
    “如果超过了这个价格,多余的部分可以折算在租赋之中。”
    施玉一愣,心里慌张又茫然,这个答案在他意料之外,或者说,他根本没想到实情如此。
    小太子强调似的在他眼前伸出两根手指,晃了晃,示意他注意听
    “第二,朝廷明确规定,贡品必须是当地出产,且不能是无偿的。”
    “专为享乐之需的奇珍异宝、满足口腹之欲的物品,在没有父皇诏令,是不允许进贡的。”
    小太子扬着头侃侃而谈
    “第三,贡品体系的存在是为了让当地百姓多一份营生,少一些赋税,且朝贡数量严格规定不能影响当地百姓农耕和生活品质。”
    “当然,孤不否认有人在其中牟利压榨,当地官府也不都是清廉之辈。”
    “但是世子说孤身上穿用是百姓用命换来的,就显得你过于无知了。”
    小太子骄傲的仰着头:“孤的穿用是父皇以国家的力量为减轻百姓生活负担而采买来的。”
    “孤穿的不是衣服,是大齐的兴盛、是父皇的治国之能。”
    “孤穿的越贵,说明国库越有钱,说明大齐百姓过的越好。”
    姜良就是根墙头草,哪里有理哪边倒,一副被刷新认知的蠢样。
    小太子思维坚定,条理清晰,反驳的有理有据,毫无破绽。
    原本是施玉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小太子,现在变成了小太子以庞大的格局碾压了安南王世子。
    越发凸显了皇家风范和安南王世子认知的狭隘。
    最后,小太子孩子气的炫耀
    “孤知道世子殿下就是看孤穿的好看,心里不平,孤理解,谁让孤有天底下最厉害的爹!”
    施玉嫩脸微红,知道自己出了个大糗,一时间羞出的热意从脊背爬上脸,如果有个缝隙他恨不得钻进去。
    这该是世家子弟的基础常识,他的发问只暴露了他的浅显无知。
    掩下内心深处的慌乱,强撑镇定道:“臣受教。”
    小太子没打算放过他:“你问完了,该孤问你了。”
    施玉如临大敌,却又拒绝不得。
    “孤想知道……”
    “风中遛叽叽不冷吗?”
    施玉没反应过来,小太子蹲下身,朝着施玉掀起的袍子团下指了指,满含笑意
    “羞羞?”
    施玉如遭雷劈,呆滞。
    小太子眨眨眼,像是遇到了无法理解的难题,迟疑道:“不羞吗?”
    施玉脸爆红,慌乱的放下衣服,一个没蹲住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    刚要站起来,又见小太子弯着眼睛睥睨道:
    “喂,你一屁股坐死了好多蚂蚁。”
    “百姓就不一样,他们可以一屁股坐死你。”
    这又变相的回答了他最初的问题。
    施玉像被从老鼠洞里揪出来的黑暗生物,乍一暴露在阳光下,刺得他身心受创,掩面而逃。
    影壁后传出熟悉的笑声。
    祁元祚只看到眼前一道黄影,人已经在半空中。
    齐帝高兴的将小太子抛起来,别样的视角入眼,小太子新奇的惊呼。
    “哇——高!父皇还要!”
    齐帝抛的更有劲儿了!
    “父皇!树上有鸟!”
    齐帝哈哈大笑,转着与儿子换了位置,父子两人去看彼此眼中的风景:
    “那是杜鹃!”
    小太子喊着:“还要还要!飞~”
    齐帝再次将他抛起。
    “这次看到了什么?”
    “蛋!杜鹃鸟蛋!哈哈哈!”
    齐帝又笑:“鸠占鹊巢!”
    张尧捋着胡须和蔼的看着这一幕,竟觉得异常和谐。
    大皇子站在不远处,他与小太子的学堂相邻,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入眼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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