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嫁奸臣后一心想和离 - 第174章
“相同的套话方式……将军……还真是……用不腻……”
两个人谁也不服谁,苏云青死咬着唇,话语断断续续,但一丝怪异的声音都没发出,被她硬生生咽回去。
萧叙指腹用力碾过,磁性的声音问道:“夫人,传了什么讯息?”
苏云青:“将军……永远在试探我……我入你书房……额……”
他怎么可能不知道,她进过书房。
她一说话,他便折磨着她,不听见他想听见的声音,誓不罢休。她终是未忍住,小猫似的细呤一声,令他心满意足,戾气也散了大半。
萧叙:“继续说。”
苏云青受不住,指尖掐入他的肩膀,一口气道:“戎芜、归丘、狐邻,三个地方!”
三个毫不相干的地方,让李澈去猜。
萧叙霎时停手,用她的里衫擦指,低眸凝视身下,满身红晕之人,“这招,用不腻。”
“啪——!”
苏云青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,“卑鄙!”
萧叙回过头,凌乱的发丝挡住有手指红印的左脸,“嗯。”
苏云青大口喘息,“我说出来,将军就会信了?!”
他没有回答,答案显而易见,他根本不会信她的话。
萧叙的目光注视她身上留下的痕迹,雪白的肌肤全是他留下的吻痕。苏云青挣扎着想起身,却被他双腿禁锢在身下动弹不得。
他的掌心捂住她又渗出血的侧颈,无厘头问来一句,“为什么……不查苏家了?”
他圈住她的身子,俯身抱住了她,额头埋在她的脖颈,不许她动半分。
“苏瑶,要一个吧。”
苏云青挣扎着抽出被他箍住的手,掐住他的脖颈,反把人摁倒,“是将军说,要放我自由。”
萧叙躺在她的身下,阴恻恻的目光注视骑坐在他身上,反压住他的人,她的两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,他没反抗,也没动,只静静看着她,眼底带着一丝暗藏的嘲弄。
他没杀她,她也没掐死他,两人维持着怪异的平和。
苏云青胸口传来一股凉意,她松开手,拢实自己的衣襟,翻身下榻往浴室去。
房门上锁,萧叙的脚步跟在她身后,“七日后李澈大寿,你与我同行,这些天内你不可踏出房间半步。”
他要把她锁起来。
第111章 墨书(14)
李澈的寿苑建立在京郊山青水秀之地, 金碧辉煌的大殿磅礴大气,金龙盘柱、檐立玄鸟,灯火辉煌的副殿群耸立在主殿后, 尽显皇家威严。花苑占地巨大, 玉泉喷涌, 奇树异花, 十多处花林,围绕广湖而建,金丝楠木打造的闲亭长廊, 挂满字画、摆满奇宝矿石, 繁华奢侈。
寿宴选在酉时,放眼望去辉煌之地, 灯光璀璨,但暗处还有不少宫殿没修建完善,若不是此次消除叛军花费大量银两,李澈怕是掏空国库也要完成此等流传千年的傲人伟业。
张远达了解此人德性,将国库捂得严实, 不然怕是都无需五年,大靖就已被邻国攻破占为己有。
芳兰为苏云青撑伞挡去雪花,关在那间房里足足七日, 终于能出来透口气了。
这些日子,说来她一日未见过贺三七和封言, 萧叙也仅是偶尔带着一身血味回府, 其他时候不见人影。
寿宴之地,侍仆不得入内,萧叙自己撑伞在前方走得很快,没听见身后的脚步跟来, 他回身看去,苏云青正要接下芳兰的伞。
“过来。”
苏云青接过伞在远处看着他。
萧叙伸过伞,半边肩头落在伞外,雪挂上黑色大氅的绒毛,“怎么?戏不演了?”
苏云青把伞重新交给芳兰,淋过一小段路程的雪,向他走去,两人共站一把伞下,她需紧贴着他才能不淋着雪,勉强妥协的一步,在他眼里成了主动示好。
“夫人,再过几天过新年,你有何想要的礼物?”
“没有。”苏云青掸去肩上雪。
萧叙长睫微掩,挡去眼眸隐晦不明的神情,伞往她那方轻偏。黄昏下的风雪挂在枝头,金灿灿一片,他们并肩行与玉石板路,却似形同陌路,探究不清彼此内心所想,也不会让自己的利益为对方让步。
玉石板路沾雪湿滑,苏云青有意躲他,脚没注意往结冰的石路一踩,瞬间失去平衡滑了一下,但很快靠自己稳住身子,与此同时,后脑靠到他的胳膊,他在捕捉到的刹那,没扶她,却侧移半步,让她撞到他的身子得以自己站稳。
那天夜里,他们又一次不欢而散,已经多日没有交谈。
“石路滑,夫人不扶着点?”萧叙伸过撑伞的那只胳膊,等待她抓住他的臂弯,然而,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,拢紧自己厚重的狐裘,不理会他半分。
“侯爷与夫人好生恩爱,叫旁人羡慕不已啊!”刚走进苑林就听几个官员对他们一阵吹嘘。
“我就说,侯爷怎么会看上一个舞女,民间谣言根本不可信,肯定是李淮使绊子……”
萧叙换手撑伞,顺势揽住苏云青的腰,往上一提,让她靠在怀里,无视旁人的话语,踏进主殿。
“你不是喜欢布置府邸?侯府清冷,街坊旁府早已挂上喜庆的灯笼,需要什么我让下人备好。书房外的火龙灯笼褪了色,改日我让戏班子来府热闹热闹,重新做个新的挂上。”
苏云青掰开他的手,落座,“我不喜欢那些。”
大殿之上舞女彩纱飘拂,手持羽扇,随琴师悠扬曲调而舞。李澈头戴冠冕,身着金黄龙袍,手握酒盏,端坐高位,玉串后的那双不怀好意的眼睛,已经开始在舞女间挑选心仪的女子。
一曲结束,附属国君急忙上前,殷勤笑着,奉上带来的贺礼,用蹩脚的汉话说道:“这些都是我国,最漂亮的舞女,踏云采月之曲陛下可还喜欢?”
李澈大笑不已,“喜欢喜欢。”
附属国君打开半人高的锦盒,诚意道:“这是最漂亮的蓝色海珊瑚,夜里会发光的……很厉害,世间独一无二!”
他费劲的汉话,不知为今日来大靖练习了多少遍,一想到那样滑稽的场景,引得李澈拍椅狂笑。
附属国君听出笑里的嘲讽之意,又不敢多言,目光撇向坐镇在旁的萧大将军,心生畏惧,只得忍下屈辱,假意听不懂附和笑着。
底下官差不敢冷场,配合大笑。
唯有高座辅位的两人冷着脸并肩而坐。
萧叙淡然掠过大殿,苏云青冷眼盯住对面的苏济等人,今日连消失多时的苏欢雪都带来了。
李澈笑意未退,偏头看向他们二人,“今儿,朕还有一道喜讯要宣布……”
他故弄玄虚止住话语。
贺老将军推迟战局,未让大捷之信在今日赶到,李澈有些恼火,却没露于表面。
李澈举起酒盏笑道:“镇远侯乃国之重臣,为朕镇守江山多年,功勋赫赫。侯爷在朕心里的地位非旁卿可比,朕也该多寻些知书达理的姑娘,为侯爷打理家事,开枝散叶。”
“朕,今日要为镇远侯,赐婚!”
一时,整个大殿余下的笑声,瞬间止住,陷入一片死寂。
那些附属国君,齐刷刷把目光落在萧大将军身旁的美人身上,举止端庄大气,气质与容貌都非旁人可比,这应当是佳话传千里的正牌侯夫人才对。
听说,两人如胶似漆,恩爱不疑,要许一生一世一双人。
这都有正室了,纳个妾,居然与正妻同阶,归为赐婚,不在乎侯夫人的颜面。
苏云青尽管早做准备,但不知为何,心脏还是没来由抽了下,连带那口呼吸都扯着疼。
她仿佛置身事外,镇静举起茶盏,阴狠的目光锁住嘴脸嘚瑟的苏济,半晌,她眨眼垂下目光,藏去无奈,与从长计议之势。
萧叙打破宁静,出言不逊,“陛下是喝大了?”
李澈嘴角的笑容僵住,万没想到得来这么一句,“旁国有意交好,我看这些舞女个个身姿曼妙,萧大将军日日守军与一帮大老爷们待在一起,多乏味。瞧上一位,大捷之时,说不定还能为将军舞上一曲。”
是个人都能听出,李澈的羞辱之意,势要压风光无限的萧叙一头。赐的不是一国公主,而是一个花街柳巷的舞女,夸赞并非贤良淑德,而是身姿曼妙。
李澈原是想给萧叙塞这么个无脑的夫人入府,可又怕实在太蠢做不了他的细作。明翰堂与苏家不合孤身一人身有傲气的苏云青非常适合,唯一没想到的是,她那一身旁人没有的魄力,竟能独闯疫区鬼城,平乱除瘟,为萧叙赢得名声、民心与荣光。
旁国怕的不是李澈这个皇帝,怕的是杀人不眨眼镇守天下的萧大将军。百姓敬仰的也不是他这个皇帝,而是有能力驱赶外敌的镇远侯。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萧叙,一个挂不上名号的人,逐渐成为民间闲余饭后挂在嘴边的佳谈,成为旁国动手也要掂量三分的存在。
就连一双人携手相爱的婚约,也将后宫三千比压下去。萧叙不仅得良将之名,更得令人羡煞的婚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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