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书太子卷又忙,皇子们全重生了 - 第18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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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六家人连连自谦。
    桀骜的夏家主最先开口问了一句:“不知太子殿下查出的证据可属实?其他三姓与王李两家可是至交。”
    花家主内心轻嘶一声,暗骂对方愚蠢,你这话不是在质疑太子编造证据构陷王李吗。
    其实这也是问出了大家的疑问,他们至今还不怎么相信王李真的会就此伏法,其他三姓不会让太子这么轻易把人杀了的。
    虽然全部抓进了牢房,但抓进去了又不是不能放出去,只要头还没砍下来,都有转圜的余地。
    祁元祚瞥了他一眼:“王家和李家孤是绝不会放过的。”
    “他们罪证确凿,即便有通天势力,也翻不出大齐律法。”
    或许也知道自己的年纪不太能服众,祁元祚加了一句
    “父皇也忍他们久矣,街上报纸传的沸沸扬扬,若不杀,何以慰民声。”
    这是给他们上一剂定心丸。
    有了必杀两家作为铺垫,祁元祚说出了叫他们一聚的真正目的。
    “只是王李两家掌握着大齐对外贸易的丝绸、茶叶的商道,若不能尽快衔接,恐怕会影响国库收入。”
    大齐商税是税收的重要组成部分,盐、铁、茶、矿产、丝绸,这些东西总要有人负责。
    “边关不平,不知何时就要开战,大齐正该是多多储备的时候,若因此使得国库受累可就得不偿失,这也是孤找上几位的目的。”
    六人有人沉思,有人兴奋,有人疑心。
    这里面的利益,大的没边儿了!
    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?就算真有,怎么就砸到他们身上了?
    不用他们问,祁元祚主动给了他们答案:
    “孤拔除两大姓,就要面对其他三姓的反击,孤此次找上诸位,也是为了想借诸位的能力抗衡一下其他三姓。”
    “五姓势力说白了就是苏州的毒瘤,孤好不容易趁其不备拿下了两姓,怎么甘心便宜了其他三姓,孤与诸位,互惠互利。”
    “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,难道几位就甘心永远被五姓压在底下?”
    “这次可是难得的好机会。”
    刘家主:“太子殿下,只有茶叶、丝绸、瓷的贸易,我们六家也不够分啊。”
    祁元祚微微一笑:“孤请了六位,却没说让六位都参与进来啊。”
    “苏州只倒了两姓,孤自然只会扶持你们中的两人。”
    几人瞳孔一缩,更心动了。
    这代表着谁接手了王李两家的产业,谁就会一跃成为第二个王家、李家!
    他们要付出的是站在太子一方,抗衡其他三姓的压力,让王李两家一千多人全部死在闸刀下!再也不能翻身!
    至于奴契什么的,早被几人抛在九霄云外。
    花家主出列:“殿下,此事事关重大,我们几个还要再……”
    他话未说完,听到有人来报
    “太子殿下,行宫外崔家家主崔容声求见。”
    六人彼此对视一眼,正要提出告辞,祁元祚不在意道:
    “欸,何必急着走,几位留下来,一起听听吧。”
    六人:“……”
    崔容声得到召见,他一进康平宫便见太子殿下端坐主位,而两侧还坐着六人,这六人崔容声都认识。
    江南就这么大,世家也争资源,五姓强大,其他氏族不可避免得沉寂,太子召见这六人干什么?
    崔容声三步并两步,姿态卑谦纳头便拜
    “草民崔容声拜见太子千岁。”
    祁元祚起身将他扶起来
    “孤听父皇说过,崔大人为两朝老臣,何必行此大礼?”
    太子称崔容声为大人,是尊重,崔容声却不能蹬鼻子上脸,因此口称草民。
    其他六人眼观鼻,鼻观心,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,彼此无言。
    伯劳引着崔容声入座,奉了茶。
    崔容声余光观察着六人,秉着礼节捧起来喝了两口,啧啧称赞
    “草民此生还能喝到宫廷御茶,再无遗憾了。”
    祁元祚将茶杯放在鼻下闻了闻,顾渚紫笋,是今年第一批新茶,产于绍兴,距离苏州不到两百公里。
    宫廷御茶对身在苏州的崔家,想喝就能喝。
    祁元祚心里明镜似的,不与他掰扯这点小事。
    “崔大人喜欢,走的时候孤让下人包些送于崔大人。”
    崔容声连连道谢。
    他大扫一眼,状似疑惑道:“草民可是打扰殿下正事?”
    太子殿下装作不懂:“怎会,诸位都是同道中人,没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    “崔大人尽管开言,孤保证,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。”
    六位家主纷纷讪笑:“对对对,太子殿下所言极是。”
    崔容声顿了片刻:“草民此次前来,是听闻有人去苏州府衙鸣冤。”
    祁元祚不急着接,等他后话。
    崔容声本来还有几分轻视,可如今见太子不动如山,六人的存在令人一头雾水,话到嘴边又斟酌了几番
    “六年前的平浪湖岸,已经随着宋府抄家灭门了解,这群人忽然冒出来要求重查当年的案子,实在蹊跷。”
    “这与崔大人又有何关系?”
    崔容声迟疑不决,他不确定苏州府衙的人会将事情推展到什么地步。
    他袖子里有两份礼单,一份是崔家田产铺子十年的盈利还有珠宝古玩若干,一份是崔家库房八成的金银珠宝清单。
    今日之前,他以为太子想改变奴契,今日他又觉得太子想针对剩下的三大姓,若是前者,不值当崔家八成的库房,若是后者,十年利润恐有点少。
    就在崔容声挣扎之际,苏州府衙送来了一份文书。
    苏州府衙的官员全关牢狱中了,调任的官员还在路上,一时半会来不了,一切事务由御史大夫打理着,廷尉从旁协助。
    九十多人披麻戴孝告状,带头的还是一秀才,所呈证据为六年前二十八房案死者的验尸记录。
    人证是死者残存的血亲,他们声声泣血,将孩子是怎么被抢走,怎么被强制签下奴契,他们又是如何被追杀灭口全部道出。
    陆持的最后两句话,更是将这件事推向了另一个性质:
    “平浪湖底船妓尸骨堆积如山,难道大人不想知道为什么吗?!”
    “因为五姓豢养私兵!他们在用船妓犒劳私兵!”
    祁元祚拿到这份陈词,当着众人的面浏览。
    最后他轻轻的叹出两个字
    “私兵?”
    崔容声额头唰的出了冷汗。
    其他六人更如屁股下长了钉子坐立难安,打量崔容声的眼神一变再变。
    崔容声恍如看到了几头饿狼!
    难不成太子早知此事就等着他入瓮了?!
    难不成太子召见六家是为了等崔家倒台划分崔家?!
    砍一批老的扶植一批新的,是帝王惯用的手段,崔容声觉得自己接触到了真相!
    皇权联合小世家推翻大世家,在王朝中屡见不鲜。
    皇家看不惯五大姓,想扶植新势力取而代之,这太正常了!
    崔容声心气一下萎了,他掏出八成积蓄示好
    “殿下!草民此来,是向殿下陈情,崔家世代忠良!绝不敢有二心,只是难免与王李两家有利益牵扯,望殿下不要听信他人一面之词,草民认为,告状的九十八人身份有异,应该彻查!”
    当年王李两家借宋家的手处理干净,怎么平白无故冒出了死者血亲?
    背后定有人指使,是不是真的血亲还不一定呢!
    难不成是司马家?
    当年属司马家追叛贼追的最积极,也是司马家说叛贼很可能与宋府有血仇,怎么想都与司马家脱不了干系!
    祁元祚接了崔容声的礼单,他打开看了看,很丰厚了,可是这都是积蓄,是死物,能源源不断的挣钱的东西他是一样也不给啊。
    土地、山林、矿产、商铺……
    祁元祚嗤笑,他能看得上这些死物?
    “崔大人,孤也不是贪心之人,当年匈奴上桌与孤谈判的价码是祁连山,金银珠宝丝绸玉器古玩名画,换你崔家继续峥嵘,这买卖,孤得赔死了。”
    崔容声笃定太子掌握了确凿的证据,毕竟太子底气这样足,他咬咬牙割肉道:
    “殿下,草民家里还有祖上留下来的一二十商铺……”
    太子盘着血玉珠子没吭声,崔容声上觑一眼,只觉得太子在盘他全家老小的头,心一狠追加道
    “还有山林。”
    “还有矿产!”
    太子依然不吭声。
    崔容声腿抖,都这样了还不能令太子动容,岂不证明太子掌握的证据足以令他倾家荡产?!
    崔容声也养了私兵,他也很想有骨气一点,但他已经老了,再往前就六十岁了,他不能让崔家亡在他手中,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啊!
    “地!还有地!”
    “崔家愿意向殿下献上祖业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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